小刚很小就从电视上看到过各种纹身,极有个性的刺青,女子身体上的花朵。像陈浩南胸口的龙,他相信这个形象深深打动过和我同辈的年轻人。它们非常美丽,简直不似这世界的产物。真正接触到纹身,应该是在初中的时候。他同桌的男生用一把削铅笔的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下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刻的并不深,但是出了血。他的脑袋像被枪打了一样,眼睛呼啦就充满了泪。现在看来,那并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纹身,它只是一个疤痕疙瘩。但,在当时的我看来,那种震撼不压于一次内心的地震。他一直都认为爱情是荒谬之说,那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当然,他当时刻下那名字应当也是带了少年义气作秀的成分。可是对他的触动却是不可估量。慢慢的,他开始成为一个疤痕疙瘩主义者。他是痛域值非常低的人,他害怕打针并且固执的惧怕各种虫类。哪怕是蚂蚁咬到手指我都要号啕大哭。因此,我很佩服那些敢于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疤痕的人。一个人的伤疤怎么能够随便给别人看?只有你最爱的人和你的敌人才有资格看见那些不可磨灭的隐疾。伤口是一个人高贵的沉默。这沉默隐晦而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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